画轴已然老旧,应该说,是画中女子与马摘星容貌几乎如出一辙,耶律义半信半疑,这画像的确很像当年我所见的那幅,但画中女子分别就是马马摘星。但此女并非马摘星,而是年仅十八的屏芫公主。
帘帐一掀,一个浑身狼狈、满面尘沙的老人家缓缓走进,一看便知是连夜赶路而至,这疾冲,也不顾他可是老人家啊,一路上马不停蹄,颠得他一身老骨头都差点要散架了!褚真虽老眼昏花,一入金帐,见到马摘星,大为吃惊,老弱膝盖一软,差点就想行跪拜大礼,一转念,又纳闷不解。
耶律义见这老人的确眼熟,八九不离十便是当年他曾见过的画师,却仍质疑道:‘就算这老家伙替屏芫公主画过画像,可没亲眼见过她女儿,千辛万苦把他带来,又能证明什么?’但他知道水月玉石的秘密,耶律义望向褚真,老人缓缓说道:‘水月玉石乃皇室信物,共有青、白、玄三色,外表虽看着不起眼,但若放入水中,透过折射,瞬间耀眼夺目,光彩万丈。’
马摘星虽同感震惊,但从头到尾都只觉这是疾冲的权宜之计,不错,屏芫公主与她娘亲是有诸多相似之处,但马摘星怎可能会是前朝长公主之女?更何况,她身上哪有什么三色水月玉石?疾冲让马摘星拿出铜铃,马摘星点点头,铜铃是娘亲留着她的唯一遗物,她从怀里取出铜铃,疾冲接过,接着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之前硬要马摘星送他的铜铃响石。
疾冲将三颗状似不起眼的三色响石交给马摘星,她接过,走到水盆前,缓缓将响石放入水中。在场众人无不屏息观待,响石一入水,瞬间迸发七彩光芒,耀眼夺目,众人只觉眼一花,灿烂光辉由水中四散而出,瞬间笼罩站立在水盆前的马摘星,直若天女下凡。一时间,人人皆想起国师塔木儿昨日预言:太白金星,现身东方,百年难见,有贵客由东方而来,与我契丹日后命运息息相关。
原来塔木儿观察到的太白金星,指的不是大梁楚有文,亦不是冒充的屏芫公主,而是屏芫公主之女马摘星!极为相似的容貌、皇室信物水月宝石,直至此刻,耶律义也不得不信,马摘星确是屏芫公主之女!马摘星呆愣不敢置信,自己一转眼便从即将被问罪赐死的阶下囚,变成了前朝皇女!
如今已证实马摘星确是平原公主之女,也就是他幼时恩人之女,受人点滴,自当涌泉以报,况且还是在他身为质子、最艰困无助之时,可马摘星却投靠了溍国,若他真与楚有文联合出兵攻晋,岂不成了恩将仇报?耶律义自知理亏,想了想,对楚有文道,楚有文殿下,有朝一日,我答应您,我绝不插手!
原来,她娘亲凤姬竟是前朝屏芫公主,娘亲在世时,从未对她提过这段往事,苟安于马府,只为了留下血脉,让她平安长大,而她爹爹,不,马瑛该是她的养父,将她视如己出,更在娘亲临死前,遵照她的遗言起誓,不论发生什么事,都不让她离开马家,要她这辈子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就好,那些战乱、那些皇族杀戮、那些国仇家恨,都与她无关。
身分陡地改变,情势急转直下,瞬间马摘星与楚有文已是势均力敌,她背后不仅有马家军,此刻还多了整个溍国为她所用,甚至迄㺗也可能倒戈大梁,她要赢过他,不再是遥不可及!回到皇宫,无人能救楚友贞,楚有文只能请遥姬前来相救。楚有祯得了木僵之症,无药可医,楚馗将一切怪罪在楚有文头上,圈禁楚有文。
舆轿一路低调将马摘星带回,溍王亲自领着马摘星来到议事大厅,除了六军将领,溍国诸多文武大臣早已等待多时,见她到来,纷纷起身,高喊‘拜见皇女’。马摘星婉拒溍王推荐的主位,娇脆朗声道,溍王,还请听马摘星一言。此次前往契丹,能够顺利完成任务,实是天佑。但马摘星自知无法胜任统领马家军,在此愿交出马家军兵权。此话一出,满厅众人皆大感错愕,表情难以置信,溍王脸上诧异一闪而过,随即淡定。
马摘星居处已改为棠兴苑,院落早已洒扫完毕,马婧也已先搬了过去,马摘星一到,等在主厅内的青菱出来迎接,神色难看,但当她见到马摘星亲手捧着柳心骨灰,脸色瞬间一缓,眼眶儿也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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